很偶然地读到一位网名“三蝶纪”的科普作者写的文章《从新型冠状病毒源头谈基础分类学的重要性》,文中力陈分类学不受重视导致的恶果,说得非常中肯。
但是我想在这里换一个角度,从科普翻译方面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三蝶纪老师文中提到的那种蝙蝠“Rhinolophus sinicus”,虽然本人不懂,以前也没听说过,无法从分类学上加以辨别。但要搞清楚这种蝙蝠的中文俗名,是非常简单的。
刚刚试了一下,在google上组合搜索其学名加中文俗名关键词,即“Rhinolophus sinicus”+“蝙蝠”,一下子就可以搜出比较靠谱的中文俗名。
根据搜索结果,排在第一位的,是中国疾控中心那篇含有丢人现眼、望文生义式误译的文章,《Nature Medicine|突破,袁国勇团队首次得到了新冠病毒可以感染蝙蝠的直接证据》。一个“国级”机构网站上发表的文章,居然连一个本国物种的中文俗名都译错了,真是丢脸丢到举国震惊了。
因为,在搜索结果中紧跟其后,排在第二和第三位的文章,即维基百科和百度百科上的词条“中华菊头蝠”,都给出了这个物种正确的中文俗名和拉丁文学名。
这不是我第一次发现中文科普翻译中存在的类似问题。以前阅读一些中国引进翻译出版的科普书时,就多次发现,译者在翻译书中的一些物种名称时,明明有现成的中文俗名,他们却不用,偏要望文生义地另外翻译一个。我曾经尝试着向编辑指出这个问题,可是一些编辑却找借口,说那是什么外国物种云云——可是根据我在google上搜索到的结果,有一些物种在中国也是有分布,而且在中国墙内的网站上就有中文俗名和拉丁文学名,为什么从译者到编辑都查不出来呢?
我琢磨了一下,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可能是共匪利用GFW将google隔离到墙外,禁止绝大多数兲朝网民使用这个网站。
根据我的使用经验,在搜索物种名称以及其他专有名词方面,google是全球最好的搜索引擎,没有之一。
个中原因,除了Google搜索引擎本身的强大功能,例如可以组合搜索不同语言的关键词,主要还是因为Google本身是不受防火墙限制的,不管是兲朝防火墙以内的网站,还是世界其他地方的网站,它都能搜出来(当然暗网上的网页可能除外)。而这是墙内搜索引擎如“百毒”、搜狗,或者那些虽然来自墙外却在墙内自宫的搜索引擎如“病”,都不具备的全球“视野”。
不幸的是,一二十年的隔离,已经让很多墙内用户,包括部分科技工作者,不知不懂如何使用Google这个强大的搜索工具。有时我甚至会在中国科学院及其相关网站上,读到一些明显搞错中文俗名的翻译文章,具体例子我就不举了。
微信微博的圈养式自我隔离,或许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这种中国人不知中国物种中文俗名的状态。
最近拍到一个我不认识的物种,在墙外网站上有人帮我鉴定出来了。然而,当我用他们给出的学名去搜索其中文俗名时,却碰到一个很大的障碍:Google能够搜出含有那个物种学名的微信公信号文章,可是当我试图打开那篇文章时,却遭遇了一个令人尴尬的403错误:“部分用户不加限制地使用程序抓取,导致网站经常性崩溃或者超时,因此将禁用所有来自云服务器(主要是 AWS) ip 的请求。如果你有数据合作需求,请邮箱联系 wempissue#gmail.com 开通付费 API 服务。”
我看不懂这条说明里那些技术术语,不知道微信是否真的如它讲的那样“经常性崩溃或者超时”,如果事实果真如此,只能说微信太烂了。
我怀疑微信的真实目的,是把用户创作分享的知识当作公司的私有财产,其他人和机构(非微信用户)如果想阅览这些资料,就必须接受微信的绑架,成为微信用户,或者向微信付费。
这也是我铁了心拒绝使用微信的原因。如果说,过去的一二十年里我在某些方面的知识更加丰富了,那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互联网,以及那些慷慨地在互联网上分享知识的网友。
不管是共匪利用GFW强行将本国国民隔离在开放的全球互联网之外,还是微信圈养用户,禁止圈(juan4)外互联网使用者浏览其用户分享的知识,都与互联网的开放承诺背道而驰。
中国人不知也不懂如何查询中国物种的中文俗名,不过是GFW与微信这两大害兽危害墙内知识界知识人的一个小小表现。它们导致兲朝知识界知识人逐渐丧失了探索墙外圈(juan4)外浩渺知识的兴趣与能力,逐渐在知识人的脑子里竖起一道道隔离与自我审查之墙,这才是对一个国家知识界最大的戕害。它们把文革后逐渐恢复健康的知识人重新阉割成了脑残。
当一个国家的知识界变成脑残之后,最终受害的必定是整个国家的国民,以及那个实施阉割的政府。习瘟猪上台以来,被造假大师易富贤之流荒唐可笑、漏洞百出的“人口学研究”骗得团团转,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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