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者們，別以為Telegram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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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Jason Li、Lokman Tsui

今年七一遊行，不少團體大力推薦即時通訊軟件Telegram，但背後的原因大錯特錯。我們在港島遊行，耳邊傳來咪高峰的呼籲：「下載Telegram，因為它比WhatsApp安全。」沿途經過不同政黨和公民團體的街站，他們叫我們將「機械人平台」（bots）加為朋友，其中一個平台計算遊行人數，另一個則統計立法會選舉的投票意向。這些新興的草根組織工具令人振奮，但同時忽略了一個重要的訊息：Telegram並不比WhatsApp安全，在很多情況下甚至更差。

Telegram在2013年推出時，主打「快速、免費及安全」，數據保安及加密功能是它的賣點之一。

（Telegram網站2016年7月18日截圖）

然而，加密有幾個層次：

1. 沒有加密：第三方截取訊息後，可以讀取完整文字內容。
2. 一般加密：訊息加密後，第三方不能讀取，但網上平台（Google、Facebook等）仍有權限讀取，不少更會應法庭或政府要求，將訊息交予執法機關。
3. 端對端加密（end-to-end encrypted）：只有傳送者及接收者能讀取訊息，網上平台也不能讀取。即使執法機關要求，網絡服務供應商也無法提交訊息。

雖然Telegram以安全聞名，但事實上大部份通話都沒有進行端對端加密。

1. 只有「私密聊天」是端對端加密。根據原始設定，Telegram對話沒有進行端對端加密，你需要選擇私密聊天，才會啟動端對端加密。然而我們發現很多人不知道此分別，他們以為所有Telegram通訊都「自動地」安全。
2. Telegram的端對端加密協定違反了行內最佳做法。正如這個Stack Overflow的討論指出，「密碼學的第一守則，是不要建立自己的密碼」，但這正是Telegram所做的事，更引起其他問題。）
3. 群組對話沒有端對端加密。超過1人參與的對話沒有「私密聊天」選項。
4. 與機械人的對話也沒有端對端加密。沒有跡象顯示，任何與機械人的對話和互動有經過端對端加密。

（Google Play Store 2016年7月18日截圖）

諷刺的是，在遊行中被批評的WhatsApp自動將所有對話作端對端加密，包括群組對話。（這個功能在今年4月才推出，所以你可能沒有聽過。）WhatsApp除了將所有對話加密，更使用由Open Whisper Systems開發，公開並經過行內測試的Signal Protocol。不過，WhatsApp本身並非開源，所以不能保證協定在實行時沒有被改動。但至目前為止沒有犯規證據，Open Whisper Systems團隊也公開說明它們的合作和實行過程。無論如何，Telegram不完全開源、用戶須手動啟動端對端加密、採用違反行內最佳做法的加密協定，並不比WhatsApp好。

如果你追求更高、更可靠的保安，我們建議使用Open Whisper Systems自家的Signal Private Messenger。Signal是開源程式，同時使用經行內測試的加密協定，不過它是非牟利的開源計劃，軟件特色及用戶數量都不及商業營運的Telegram和WhatsApp。如果Signal不吸引你，我們會推薦WhatsApp——它是唯一對所有對話進行端對端加密、使用公開並經過行內測試的加密協定，而又被廣泛使用的通訊軟件。

Telegram在2013年推銷其保安功能並沒有錯，當時手機應用程式很少使用端對端加密。但時至今日，其他通訊軟件的保安設定已追上甚至超越Telegram。這不是說Telegram沒有優點，WhatsApp和Signal都不支援頻道（channels）和機械人功能，Telegram也有類似Snapchat、方便的閱後即焚功能。然而，向示威者和行動者毫無保留地推薦Telegram，是不負責任的行為。行動者們，請不要再宣稱Telegram比較安全；繼續使用WhatsApp，或呼籲大家使用Telegram的私密聊天吧。

感謝Citizen Lab和Professor Jedidiah Crandall協助，為本文提供背景資料。

【8月6日更新】我們早前指Telegram的加密協定並非開源，有讀者反映Telegram是客戶端開源、伺服器非開源，我們已作出更正。

（原文為英文，中文版由獨媒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