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庙:始于我,止于我的“公民记者”

作者:老虎庙   来源:24小时在线博客

题记:我以自己的经历见证民间传媒史,献给我的人民!

"公民记者"之始

  周日去一家学术论坛,我有发言任务

   事先接过一个电话,对方在西部某个小机场正待登机,所以这个"途中电话邀请"不算正规,我想等等邮件,看看具体内容再说。三天后(11日)上午我才在邮 箱里发现了会议议程及内容。到得此刻,还剩几小时的考虑,PPT是做不出来了,那么红口白牙地去喷射一气,一个显然的结果是――与会者今日活该倒霉。可是 再看,与会者名单里一连串的显赫,王俊秀啦、马晓霖啦、闵大红啦,还有一长串的境内外显赫媒体!不禁有些紧张,不做任何思考,就只拿我那点私事烦扰大家? 这样的焦虑直到看到研讨主题"中国的博客成长"时才略略缓解。

  说中国的博客成长,我该当之无愧,尽管路子走得颠三倒四,尽管前途越看越黑,尽管有预言09进入不归年……

  下面是我没有在会上演讲说透的部分,现在给与会者一个补白,亦给他人看也算完整的史料。

  2004年11月20日,keso在自己的博客《对牛乱弹琴》里发表一篇文章《Blogger作为事件亲历者或目击者》, 文中首次提出"在美国,blogger作为事件的目击者和记录者早已屡见不鲜,因而,他们又被研究者称为'草根记者'或'市民记者',以区别于在传统媒体 供职的专业记者。""大部分blogger并不具备记者的新闻敏感和职业训练,他们也没有报道新闻的义务。'24小时在线博客'的主人老虎庙具备这样的新 闻敏感,并且手中恰好有相机,所以他记录下了这些有冲击力的画面。若非如此,他可能只是报社众多新闻线索的提供者之一。"
  2005年01月01日,keso继而发表论述《我眼中的2004年中国blog五件大事》,文中进一步阐述上述事件,"由于老虎庙这次报道有大量现场照片,并有传统媒体介入,就让它显得尤为引人瞩目。很自然地,这也引发了草根新闻与主流媒体之间关系的讨论……我的看法是,'至少目前,国内的blog世界,可能是很好的新闻过滤器,而不是新闻发生器。'"

  2005年11月9日,方兴东编撰的《中国博客发展大事记(1.3版)》发布。"大事记"中在2004年11月7日一栏里有如下记载"'24小时在线博客'发表中国第一街王府井惊现杀人一幕[目击组图],后被媒体转载后影响扩大。"

  上述权威文字之所指如有不熟悉者可回顾我于2004年11月7日所记录《中国第一街王府井惊现杀人一幕[目击组图]》 原文。事情起因皆为我那日路遇。详细暂搁不表。当然由此而引发的社会舆论,以致来自亲朋好友为我的担心有那么两件值得记下――2005年11日9日的《中 国新闻周刊》[第42期]以《公民记者》标题对此事做以报道;2005年11月14日《三联生活周刊》360期封面故事又以《博客的人间指南》 综合报道介绍了此事。尤其是《中国新闻周刊》前来采访的年轻女记者刚从复旦毕业,所主攻方向恰是方兴未艾中的博客话题,她是我所见在官媒上使用"公民记者 "一词的第一人,以致我偶尔在她的个人博客上的"友情链接"里看到了对我的链接,字面是"中国公民记者第一人"。真乃误会,我是完完全全地误打误撞啊。要 说这其间唯一含有我的主观能动意识的东西,那就只有――我追求活得真实,包括言论自由!而新闻在我,不过儿时一梦。同时,我收获的还有朋友的担心"好像外 网纷纷在转载啊!""会不会让你在国内难堪,甚至……"我知道省略号后面的潜意,但我更知无奈,就好似泼出去的水,要是泼出去个女儿也还算捞回个女婿,而 我泼出去的水弄不好是要淹回家门的。这些事情现在回顾起来似乎危言耸听,不过一件社会法制故事,可在那年却是有着抹黑嫌疑的。如今想想,窗户上的一孔气眼 儿绝非恩赐而来,若是人民不做争取。值得深思!


"公民记者"之止

  2007年,我的一纸《跨晋、蒙、陕、宁四省民生、民情单骑考察行动/思想者之旅策划书》见诸网端。事情起自和赵牧、徐德亮一场搜狐在线访谈"狐说不设防"(2007年7月11日:)之后。在那天的话谈后工作餐时,我提出了只身赴西部田野考察的念头,搜狐的赵牧、幸知小姐一致表示支持(并非商业意义的支持),一个月后,我骑着我的18速钢架凤凰车出发了……

   那一次出行,途径河北、晋北、鄂尔多斯草原、毛乌素沙漠、宁夏少数民族地区,最终进入陕北,终点西安。全程七千余里,我经历和了解了牧区"禁牧圈养"、 农耕区"退耕还林"、农村"医疗卫生改革"、农村"九年义务教育制"、陕北"石油纷争后的贫富分化现象"、山西私人煤窑真实探秘,以及大量环保灾难的事 实。记录下了多达133篇的博文报道。在矿区、牧区、农耕区、林场等结交了被我称其为"我的通讯员""我的线人"的信息友人。那之后我由衷感慨,搜狐在我 出行的73天里随时随地的跟踪报道和精神支持,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搜狐为此打出了"博客进入草根报道史"、"以此行动挑战博客新时代的媒体意义"、甚而之于 有了"传媒人士称,他的行走,将是博客时代从06年'名人博客史'进入07年'草根报道史'的标志。"的断论

  一切都在阳光之下,一切都预示了我在身体力行,以合理、合情、合法的作为,作为着一个公民的应该和权利。然而乌云紧随身后,一个巨大的阴影注定要以比我的自行车事故更为巨大地威胁紧随于我……

  自8月10日出行后的第六天,我通过无线网络看到了网友转自连岳博客的消息,中 宣部点名下发"禁令",指名老虎庙考察一事"请各新闻单位对此不要报道"……"[原文]。而在此先见诸各报的消息如"京华时报"的《"公民记者第一人"骑单车考察四省区》、"华商报"的《53岁博客主只身"万里走单骑" 开启草根报道史》、"羊城晚报"的《一座移动的老虎庙》、"扬子晚报"的《迷你博客,只言片语表达心情》 等。我却在意的是其中后一句,即"在平时的报道中,对此类行为也不要冠以'公民记者'、'平民记者'等称谓。请各新闻单位严格遵照执行。"霎时间,我的西 行前程仿佛只见得沙石漫天和魑魅魍魉当道,令其一普通公民之旅行行为也被笼罩上了浓重的反叛色彩,虽然那才是螳臂挡车,自我充大,他的阻挡人民意愿的行为 只能激发更多的人民紧随我行……此事暂不在此不赘述,回到"公民记者"一词的生死存亡话题来说,大家自然自此有了明晰――"公民记者"一词,始于我,止于 我!如此历史的经验必须记取。然而必须认识到的是:尽管"公民记者"一词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但如今我们之所闻所见,除平媒(纸媒)和广播电视以外,它不 但仍然坚定地存在于世,且愈发地普及,以至大大地普及于民众之中。现在,倘若我们回过头来检视一番中国的"禁罚史",三十年来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包括"公 民记者"在内的诸如喇叭裤、长头发、迪斯科、气声唱法、通俗歌曲、超女等等,又有哪一个不被禁止过呢?我们不禁想问:究竟是谁在阻挡改革开放的历史大潮呢?

  以上史料,权当是就我所经历的做个个人奉献,不是说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年吗?我拿这个出来算不算是一个纪念呢?以此也可以证明一点:四十年的改革其实并非当下电视里的莺歌燕舞,要纪念就该纪念我们如何冲破枷锁,人民追求民主的历程。难道不是么?

题外话:就上文所说"公民记者"说道了许多。作为史料难免挂一漏万,因此欢迎补充修正。其实我最惊讶的还是,被 禁止了的"公民记者"一词如今也可以作为专题《公民记者的成长》讨论了!下面我该声明一下我的"公民记者观",其实嘛,我是一直反对和否定这个记者衔头 的。在我认为,"公民记录者"。或者干脆"百姓自己写自己"才是恰当。如果为了称谓方便而叫了"记者",那也是完全不同于传统意义的"记者",而是360 行之外的一种新型行当。事实证明"公民记者"无所避讳,唯一的尺度就是做人良心,即不说假话,仅凭这一点,他就与我们现行记者的职业道德相悖,因为现行记 者是可以根据某种旨意,避其不利而张扬的主旋之律的新闻创作活动,而公民记录这是无需责任花自己的钱去为主要旋律锦上添花的。关于这个论调,我有专文,烦 请读旧文:《我是"公民的记者"而非"公民记者"》、《公民记者:独立于职业"记者"的概念》、《博客――我们是公民记者?》、《"公民记录者"我自当歌!》、《新闻后面……》、《2006年私家新闻77条总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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